第4章
张哲瀚觉得自己或许是发烧了，身体忽冷忽热，头脑昏沉，眼皮更是重得掀不开。耳边隐约传来奇怪的声音，像有人叫他，又像是呼号的山风。
“哲瀚？”
张哲瀚认出那是龚俊的声音，一时有些奇怪，还是应下了，他嗓子干哑，也不知道对方听见没有。
“哲瀚，醒醒。”
他缓缓睁开眼睛，看见龚俊正一脸着急地望着他，而不远处滚落着那支手电筒，光亮处依稀可见一些碎石子。
怎么回事！他又回到那个山洞来了。
张哲瀚咽了下口水，一时心慌，竟有些说不出话来。
“怎么受伤了？”龚俊蹙眉道。
山洞深处似乎不平静，不时有重物拖行，摩擦墙壁的声音。
“啊？”张哲瀚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，看见龚俊握着他的手腕，放在嘴边贴着。
龚俊：“我怕有毒，得把淤血引出来。”
张哲瀚晃了晃脑袋，有点分不清自己是烧糊涂了，还是压根没从那洞里走出来。
龚俊的唇很凉，说话时几乎连热气都没有，仅伸出来的软舌带了点温度，但张哲瀚还是觉得冷，他挣扎了一下，忽然手腕又传来刺痛。
“别动。”龚俊没看他，专心吸着毒血。
张哲瀚的喉咙动了动，呼吸陡然变得粗重，在洞穴里听得格外明显。
“这血……”龚俊抬起头看他，面露难色。
“这血怎么了？”张哲瀚盯着他沾血的唇，心里莫名有些发痒，仿佛被什么东西勾着，让他低下头，凑近了去看。
龚俊用手压下他的脖子，和他接了个血腥气十足的吻，“没什么毒，但是有别的坏处。”他说。
张哲瀚很快就明白了这坏处是什么。
“蛇性……本淫……”龚俊按着他的肩膀，在他锁骨处落下几个冰凉的吻。
张哲瀚脸色一变，抬手抓住龚俊的手臂，也不知为何，他手指都快掐进对方肉里了，龚俊还是不紧不慢地，在他颈间轻嗅，啃咬。
“龚俊……”张哲瀚喘着粗气问：“龚俊……你是不是知道什么？”
又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叹，而那手电筒不知何时，已经熄灭了。
龚俊的手来到张哲瀚的腰侧，沿着衬衫下摆伸了进去，“衣服怎么破了？”
张哲瀚打了个寒噤，强作镇定说：“摔了一跤。”
那修长的手指，不疾不徐地沿着他的小腹，摩挲了片刻，又沿着肌肉的线条一直往上。
“我帮你看看有没有外伤。”龚俊轻声说。
张哲瀚本就对他有好感，此时被摸得口干舌燥，一时间也不知道作何反应，想推开，又使不上劲，那血或许真的有毒，因为有一团邪火，倏地就从他下腹撩上来，顺着龚俊的指尖，来到他身体各处。
山洞里暗得像有人泼了墨，张哲瀚闭上眼，大概猜了猜自己是在做梦，凡人哪左右得了梦境，很快他便在紧张和刺激中，搂紧了龚俊的脖子。
“裤子也破了。”龚俊咬着他的耳朵说。
张哲瀚被撩得七荤八素，含糊地应了声，又伏在龚俊肩头喘气，不时从唇间溢出一两声呻吟。
“小声一点。”龚俊一手按着他的后颈，一手伸进了他的裤子里。
张哲瀚说：“什么？”
风声似乎停了，因此他清晰地听见自己的喘息和心跳声，衣料窸窸窣窣的摩擦声。
“小心……”龚俊的声音又低又沉，像警告又像是蛊惑，“招来别的……”
别的？
张哲瀚扭着身体，来不及多想，就感觉自己的双腿被人分开了，那阵凉意沿着他的腿根缓慢侵袭，让他既难受，又有些渴望。
“咚！”
他直起腰，恍惚间听见一声沉闷的鼓响，眼前的黑似乎淡了一些，紧接着就有暗红色的光，在很远的地方微微闪动。
“龚俊……”他艰难地出声，忘了那句警告。
没人说话。
“咚！咚咚！”
这下他终于意识到那闷响不是鼓声，而是他的心跳。
碎石子被什么东西碾过，发出噼啪的响动，张哲瀚张大了嘴，心里有不祥的预感。
“放松一点。”龚俊似乎全然没注意到外界声音，只一心一意用手，抚摸着张哲瀚的下腹和腿根。
张哲瀚抓紧了龚俊的肩膀，想推开他，告诉那蛇，那诡异的蛇或许就在附近。气氛紧张到极点，像弓绷到最紧，再多点外力就要断掉。
“啪嗒。”
张哲瀚想叫出声，却发现自己好像哑了一般，呼出来的全是沾着情欲的热气，以及过分腻人的呻吟。
“能不能，”龚俊捞着他的腰，轻笑了一声，“让我进去……”他语气甚至称得上温柔，动作却没什么犹豫，手指沿着那有些湿滑的穴口，往里一伸，刺进了软肉里。
“你！”张哲瀚觉得喉咙口堵着的软塞终于没了，他仓皇叫出声，身体发颤，冷汗直流。
“别在这里。”他小声哀求。
但快感从不作假，急速地掠夺着他的理智和氧气，等氧气消耗殆尽，张哲瀚猛地吸了口长气，心里冒出个奇怪的念头。
龚俊应该没做过什么重活，手指因此很光滑，进出时，只有突起的骨节存在感分明，像某种圆润的珠子，顶着他敏感的肠壁。
光滑……
张哲瀚发出沙哑的鼻音，欲望蛊得人意识模糊，随后忽然联想起那枚光滑无比的鳞片，看起来乌黑，却没沾什么灰，摸上去像玉石，久了就觉得手指发寒。
“嘶……”他倒抽一口凉气，双腿本还绷着，却在龚俊一记深顶下，立刻酸软下来。
也太深了……
被那一瞬间的刺激，弄得眼前发白，张哲瀚觉得自己都快痉挛了，小腿胡乱蹬了蹬，像是划到了什么石子，发出刺拉声。
害怕紧张与刺激，化成了撩拨欲望的催化剂，他长出一口气，在无助中发现自己的阴茎，硬得发疼，他抖索着想伸手去摸，却在半空中受到了阻碍。
一瞬间，张哲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，他又试探着伸出手，在触碰到某个熟悉的东西后，浑身如坠冰窟，从头凉到了脚。
是蛇鳞！
那巨蛇什么时候回来的……又是什么时候悄悄爬到了他身边。
张哲瀚难掩慌张，颤声叫龚俊的名字，却只听到那手指陷在软肉里的声音，带着股说不出的诡秘，和森然。
恍惚间，或许还有黏糊的水声，既淫靡，又让人忍不住心惊。
“唔啊……哈……”他的后颈仿佛被人捏住了一般，喉咙里发出不自然的声响，带着惊惧的快感，像那神秘的蛇尾一般，紧紧缠绕着他的身体。
“别怕，”龚俊过了很久终于又开口，用安抚的口吻告诉他：“很快就好了。”
他话音刚落，张哲瀚就觉得肚子上一凉，像什么东西滑过去了。
“好紧……”龚俊低低地感叹，手指灵巧地在软肉里试探。
张哲瀚痛苦又享受地夹紧了腿，却从裤子的破口处，感受到那蛇鳞紧贴的触感，让人不寒而栗的冰，在此刻却引发出一股怪热。
黑暗中，仿佛有什么流光闪过，张哲瀚心神俱震，意识到自己窥见了那扭缠的蛇尾，是如何贴着地面缓缓拖动。
龚俊的手指忽然变得有些粗暴，在他后穴里抽插猛进，每一次进出都顶到最深处，指尖抵着肠壁，仿佛要将那敏感地，搜寻得一干二净。
张哲瀚“啊”地叫出声，他的头高高仰起，脖子僵得快断掉，但快感过于猛烈，迫使他不得不抓紧了腰间的蛇尾。
滑腻的触感赋予他一种秽亵的不安，他大口喘着粗气，手指越抠越紧，精神紧绷到极致，居然没发觉自己的阴茎，在蛇尾若有似无的挑逗下，又硬了起来。
越是紧张，他就越是喉咙发痒，没多久，张哲瀚仿似被人卡住了脖子一样，不住地发出呛咳声。就在他以为自己快窒息，快被裹着痛苦的欲望给淹没时，耳畔忽然传来一声低语。
“好了。”
张哲瀚腾地挺直了腰背，小腹在射精的本能下，抽搐了好一会，直到周遭变得寂静，所有声音都像被吞噬了一般，他才逐渐放松下来。
这一放松，身体就彻底陷入委顿，不知昏睡了多久，张哲瀚在一个激灵中醒过来，睁开眼，所见仍然是那熟悉的民宿房间。
真的是梦。
张哲瀚摸到被子里，发现睡衣都被冷汗打湿了，紧紧地粘在皮肤上。
“操！”他轻骂了一句，觉得那梦未免也太过真实，直到他坐起身，还感觉腰酸背痛，浑身像被重物碾过一般难受。
似乎从来到这个奇怪的小镇起，他就开始做梦，张哲瀚思来想去找不到头绪，只好去摸手机。
串珠撞击声，轻轻荡在他耳边。
张哲瀚大吃一惊，不知道自己手上，什么时候多了串珠饰，说是珠饰，其实也不太像，因为碰在一起的声音既闷又哑，根本不像金玉一样清脆。
他举起手，放在眼前细细地看，只见那串珠似天然打磨而成，造型古朴，颜色乌黑，摇晃时甚至能看出一抹流光从表面滑过。
流光止于串珠中段的蛇形坠上。
张哲瀚心下一凛，这不是龚俊的手串么，怎么会跑到他手上。难道他在山洞里，不仅穿了别人的外套回来，还顺走了人家的祖传物？
这也太荒谬了，张哲瀚有些不安，打开手机找到龚俊的聊天框，却看见上面写着：“你身体不好，手串可以辟邪，盼收下，别再还给我了。”
他心中疑窦丛生，以为自己记忆出了岔子，但这两日事情太多，又是噩梦春梦又是山洞逃亡……张哲瀚捂着头，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。
龚俊什么时候把手串给他了，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