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

昏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风。

张哲瀚浑身湿汗淋漓,半条手臂都酸了,被他压着的龚俊,面色都不带变,只偶尔吐出几声喘息,不太重,听起来则极勾人。

但龚俊其实不太专心,他的眼神在张哲瀚滴着汗的脸上流连,然后又移到下巴,再到锁骨。

张哲瀚瞧出门道来,皱了下眉,手指圈着对方性器顶端,指尖轻擦过湿润的小眼。

“……还没好啊。”

他的声音比往常要黏糊,浸了十足的情欲,以及几分不自知的撒娇意味。

龚俊将他拉下来,捏着他的后颈和他接吻,将那小声抱怨全都吞进了肚子里。

随后又有些歉意地说:“要不算了吧。”

张哲瀚生平一受不了激将法,二受不了龚俊用可怜巴巴的口吻说不然算了。

他用鼻子蹭了蹭龚俊的鼻尖,“不行……怎么能算了啊……”

龚俊把着他的腰,硬起来的阴茎自然地插进张哲瀚的两腿间,隔着裤子蹭他,“让我抱一会……就好了。”

他气息不太稳,声色比平常要低哑,又是贴着张哲瀚的耳朵说话,几乎是瞬间就让张哲瀚浑身燥起一股火,脸红得像是要冒烟。

他裤子穿得薄,棉麻的质地稍微蹭蹭就皱巴得不行,加上刚才情动,他自己也硬,前列腺液打湿了内裤,外裤在龚俊的帮助下,更是没能幸免于难。

熟悉的快感涌上来,张哲瀚很快叫出声,他下意识扭动着腰身,但屁股被一双大手把着,根本动弹不了。龚俊修长的手指是另一重勾引,光是被揉几下臀肉,张哲瀚就不受控制地想喘,一点点疼过后就是麻,说不出的快意顺着尾椎骨直往上蹿。

中途龚俊腾出一只手,隔着裤子摸了摸两人性器相贴的地方,带着点好奇的口吻问:“这么湿?”

“……”张哲瀚一时不知道该恼还是该尴尬。

龚俊一边摸着一边动了动腰,性器来回抽插进出,蹭了没几下,把两人又蹭出一身汗。

张哲瀚觉得那玩意又硬又热,就算隔了层裤子,也感觉得到尺寸惊人。

“并紧一点,”龚俊捏着他紧实的大腿肉,低声央求:“好不好?”

张哲瀚塌着腰,觉得龚俊用的不是疑问句,但顾不上多想,他的腿就被一股蛮力给往内压紧了。

“唔……”

张哲瀚瞬间以为自己穿的是皇帝的新衣,虽然看不见两人身下动作,但腿根处紧贴的性器,正快速抽动着,不时擦过他的敏感处,从性器根部一直到后穴,似乎都被某种快感引燃,烧得滚烫又麻痒。

他筋疲力竭地向下栽倒,然而没完全落入龚俊怀里,因为他被掀开的上衣里,也匆忙伸进去一只手,那手沿着他的小腹一直摸到了前胸,最后停留在胸前乳粒,几分急切地揉搓着。

张哲瀚也不知道龚俊从哪里学来的花样,只知道自己的胸肌被人用手掌贴着,硬起来的乳头不时摩擦过对方的虎口,陌生的快感让他忍不住喘出粗气,臀部也随之下压。

“啊!”他短促地叫出声,感受到龚俊的阴茎,毫无章法地前后抽动,大力地摩擦着他的腿根,就算是隔了层湿润的布料,他也感觉大腿内侧的皮肤,磨得有些肿疼。

“龚俊……”他失神地叫出龚俊的名字,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,某个瞬间甚至想将碍事的裤子直接脱掉。

龚俊沉声应了句,将两人贴得更紧,他的手从张哲瀚的裤腰处伸进去,手指刚勾起内裤的边缘,就遭到了张哲瀚的反抗。

“……不行。”

张哲瀚想自己大概是造了孽,能看不能吃,净他妈隔靴搔痒了。但偏生隔着层裤子,也能爽得他喘不过气,前面又硬又胀,磨着内裤又疼又爽,但他还是不敢。

反抗无效。

张哲瀚将头埋在龚俊的颈窝,眼前模糊一片,什么都看不清,只听见那大手套弄自己阴茎的声音,伴着暧昧又黏腻的水声,隐隐约约,又叫人欲罢不能。

“……慢点,慢点。”

龚俊的手慢条斯理地在他双腿间进出,隔着一层裤子的硬物却攻势极猛,直上直下地快速抽插,被两种忽高忽低的快感裹挟着,张哲瀚什么话都说不出口,大腿根不住地颤抖,既煎熬又难耐,脑海中茫然一片,偶尔滑过龚俊的脸,是最原始也最冲动的刺激。

那条形容虚设的棉麻长裤,最终被弄得乱七八糟,腿根处湿得不能看,混着张哲瀚自己的精液,和两人前端摩擦时弄出来的液体,湿湿黏黏。

龚俊将手抽出来,又伸到张哲瀚衣服里,揉搓了一阵,硬着的地方没见疲软,速度倒是慢下来不少,有一搭没一搭地戳着张哲瀚的大腿内侧。

“唔……”张哲瀚累得不行,想干脆就这样睡过去算了,但是没辙,喘了几声后说:“你怎么还没好……”说罢又有些后悔。

其实是自己的问题。

龚俊没说话,在他发顶亲了亲。

高潮过后的放空状态下,张哲瀚又隐约听见那祭祀的乐声,断断续续,节奏忽疾忽徐,间或夹杂鼓声或是某种沉闷的鸣响,让人听了更觉得胸腔震动。

他动了动手,腕部传来手串撞击的声音,几种声音纠缠在一起,仿佛在空气中荡出一阵微妙又古怪的气波。

“龚俊……”张哲瀚下意识出声,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。

他闭上眼,隐约觉得不太对劲,但理智被搅得所剩无几,只剩下残余的荷尔蒙,支配着他,想象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体,淋着湿汗的肉体紧紧贴在一起,在生理冲动下,做亘古以来人们都乐此不疲的事。

占有、臣服以及交合。

张哲瀚睁开眼睛,余光瞥见床头那根蜡烛,不知何时居然开始烧起来,奇怪的是,柱身却没什么斑驳的烛泪。

他用力眨了眨眼,恍惚间以为是错觉,几个呼吸间,用极低的声音吐出两个字:“蜡烛。”

龚俊仿若未闻,仍将灼热的喘息拂在他头顶,身下的动作没停,缓慢又用力地在两腿间抽插。

蜡烛的火苗发着幽幽的光,忽然闪了几闪。

张哲瀚艰难吐出一口气,觉得时间漫长到难以忍受,欲望起伏涨跌,将人不断推向更深更暗处。

暗处唯一的微光是那柄烛台。

“哲瀚。”

龚俊轻轻叫他的名字,像有回音,又像是某种古奥的秘语,听罢直叫人心慌气喘,脑子里涌出古怪的冲动。

“帮帮我……”

张哲瀚将手放在自己的腿间,徘徊在对方的性器周围,抚摸了片刻后,又如同受了某种感召,从龚俊身上爬起来,一直爬到他下腹处。

光线朦胧不清,张哲瀚只觉得手里的东西又硬又烫,柱身微凸的经脉,隔很久才轻轻鼓动,顶着他的手掌,像是在传递某种雀跃又紧张的情绪。

他俯下身,将那根性器含进嘴里。潮湿的口腔卖力地裹吸着那涨红硬物,因为没什么经验,而不敢吞得太深,只浅浅地含着头部,舌尖偶尔滑过那条小缝,猝不及防尝到一股湿咸气息。

张哲瀚的心跳得很快,他头一回做这种事,没觉得很屈辱,反倒带着点新奇意味,只是那硬物尺寸不匹,舔弄了一会,他就觉得腮帮子有些酸胀。

龚俊一手捏着他的后颈,另外一只手又从衣领里伸进去,冰凉的指尖绕着有些硬挺的乳头打转,力度不大,带起比疼痛要难忍许多的痒。

张哲瀚含糊不清地发出呻吟,嘴里的东西不知不觉又涨大了一圈,顶着他的喉咙口,让他呼吸困难,整张脸随之泛起淫靡的绯色。

快要窒息的那一瞬,他眼睛睁大到快裂开,浑身颤抖着匍匐在龚俊身上,双手攥紧了床单,大脑接近停摆,白色的浪潮席卷而来,将所有感官都蒙蔽。

烛火遥遥,幽暗的光影影绰绰。

太阳应该彻底落下来了,张哲瀚身上黏湿的汗,逐渐散发出寒意。他本能地向龚俊贴紧,但还是觉得不够,于是发出小声呜咽。

光线忽明忽暗之际,龚俊捏紧了张哲瀚的肩胛,硬物往更湿热的地方试探,在生理本能下快速抽插了数下。

张哲瀚受不住,手指快将床板抠出声音,他觉得自己的口腔和喉咙都快被操麻了,难受之下,只能从眼睛里涌出大颗水珠。

窒息的时间不长,过了几秒钟,张哲瀚忍不住呛咳了几声,本想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,但身体使不上力,僵持时,眼角忽然掠过那支黑色蜡烛。

他睁大了眼睛,好似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,浑身忍不住颤栗起来。

烛台……柱身好像有什么花纹……

张哲瀚的喉头上下滚动,咽进去一些口水和对方的体液,他又重新闭上眼,嘴巴已经麻木,几乎是被动承受着性器进出。

龚俊撩起他前额的头发,手指插进发丝间,不轻不重地往前拽了拽,“再深一点……”

奇奇怪怪的念头纷杂而至,张哲瀚忽然觉得心头一凉,回过神后,意识到那柄蜡烛上,仿佛雕着一条盘旋的动物。

蛇。

这时,龚俊似乎终于要射出来,动作变得有些急躁,甚至粗暴。

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恐惧,像欲望的沙子中,燃烧过后的灰烬,被不知名的冷风,飘洒在他四周。

“唔……嗯……”他难受地发出声音,身体终于承受不住,瘫倒在龚俊身上。

终于结束了。

张哲瀚有些意识恍惚,脑子转了半天没转动,只好放任自己真的睡过去。

等再次转醒,他的身体已经完全干爽了,只有腿根处有些摩擦后的肿疼。

他低头看了看,原本的裤子不见了,“龚俊,你……帮我洗澡了吗?”

龚俊嗯了一声,眼神很专注地看着他。

张哲瀚心下一紧,又听对方说自己力气太大了,没想到隔着裤子,也弄得腿上都是痕迹。

“咳咳。”张哲瀚莫名脸热,瞅了他一眼又移开视线。

一念稍安一念又起,他想起自己混乱的记忆,还是忍不住好奇,“你的手串,什么时候到我这来了?”

“你忘了?”龚俊抱紧他,“从山洞里出来,我就给你了。”

张哲瀚抗拒回忆山洞里的一切,半信半疑道:“真的吗?我不太记得了……”

龚俊低下头亲他,“真的。”

“辟邪用的,你要戴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