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
做演员这行当,也算是见多识广,什么稀奇怪事,时间久了,总能隐约听见一些,但放到自己身上,张哲瀚却实在是接受不了。
他一面催眠自己只是做梦,另一面又被那过分真实的交合,弄得心神恍惚,长气喘了好几口,脑子里的弦紧了又紧,还是没能阻止他,往更深更难耐的欲海中陷。
但张哲瀚太矛盾了。
他只是一个普通人,想着拍拍戏演演喜欢的角色,再挣点小钱找个合心意的人过上一辈子,也算是圆满,哪知道命运跟他开了个玩笑,让他在岔路上越走越远。
人和蛇,和妖物怎么能纠缠在一起……
还是像这样,在气氛庄严的神庙里,在门外有人守候的大殿里,做极尽淫秽的勾当。
一时间他觉得自己委屈到极点,无助绝望和近乎耻辱般的快意同时袭来,让他呼吸紧张,嘴巴张大了只为获取氧气,但仍觉得不够,肺腑里饱胀情热,烧得人头晕目眩,快感过载般碾过他的全身,不留一丝余地侵占他全部心神。
迷乱中,他咬住自己的手指,以防那呻吟声太浪荡,手腕上的串珠碰出沉闷的响声,不太明显,却让他的大脑像针扎般,有了片刻清明。
辟邪……龚俊……
一瞬间他的脑子转了又转,不甘和羞耻让他立刻呜咽出声,明明已经有了喜欢的人,却偏偏被掳来做这等脏事……
他闭上眼,呼吸不安又绝望,一阵愧疚突然刺激了他的大脑皮层,混着恐惧无助与身体本能的快感,同时挤进他的大脑,搅得他头昏脑胀。
恰在这时,那蛇阴茎顶到甬道最深,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捅破一般,急速抽插,囊袋重重地拍打在他的会阴和腿根,弄得那处粘湿一片,红肿不堪。
痛苦和快感仿佛同时攀到了顶峰。
不要……不要了……
那半人半蛇的怪物,将他死死压在身下,蛇尾不时在地上拖动出声响,粼粼的鳞片撞出奇异的声音,张哲瀚一边喘着粗气,一边在肉体摩擦声中,捕捉到那一丝异样响动。
混沌的意识起起伏伏,张哲瀚再也不能自欺欺人,这既不是梦也不是中了邪。
他是真的被一条蛇肏得浑身酸软,羞耻的后穴被凶兽阴茎撑到几乎裂开,然而那甬道里的阴茎似乎仍不满足,在急速的抽插中又缓慢涨大了几分。
粗壮的蛇身贴着他的臀部和大腿,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触感,在此时却将那交合快感,又放大了数倍。
昏暗的大殿内,只有庙顶处漏下来的月光,照见这一幕,冷淡的月光将人类与蛇身纠缠处洒上一层银光,映得那肉体上湿润的水光更加明显,远远看去,令人发寒的同时,又透着股难以言喻的邪恶美感。
大殿俨然不是那落败的山神庙,变成了围着青铜柱的上古祭坛,祭坛下无数人拜服低语,祭司望着祭坛上这靡乱又情色的一幕,双目赤红,神情愈发激动。
张哲瀚睁着迷蒙的湿眼,恍惚间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,但耳旁又真实地传来狂热的呼声,仿佛在观摩某种仪式。
他是仪式的主角。
这太可怕了,张哲瀚忍不住缩紧了身体,但无济于事,难耐的呻吟声还是从他口中溢出来,夹在蛇尾拖动声、祭乐声和莫测高深的低语声中,逐渐交汇在一处,既让人心生恐惧、瑟缩,又忍不住沉迷,忍不住在精神紧绷中,感受到那一浪高过一浪的蚀骨情潮。
“咳咳……”
大脑中的白光越来越亮,几乎照不见其他,张哲瀚闭上眼,意识快要抽离出身体,化为虚无,与之相对应的,是那愈发急速的身体碰撞,那愈发喘不过气来的粗重喘息,与愈发高昂的祭祀之乐。
张哲瀚高潮了数次,又数次从顶峰坠下来,心旌宛若大风吹过狂舞不定,肉体在剧烈运动中萎靡不堪,灵魂却被高高吊起,在疾风骤雨般的震动中,逐渐发出求饶的哀鸣。
但求饶没什么用,哭喊也似乎是仪式的必备品。
张哲瀚在意识昏昏中,又想到“蛇性本淫”那几个词,想来就算已经快修成人形了,那异兽还是保持着某种原始又野蛮的本能,蛇类阴茎不似人一般直上直下,反而用硕大的前端卡在窄穴里,进出时带起一阵既难受又有些爽疼的快感,到最后,张哲瀚觉得自己上半身被那人形半身紧紧压在身下,结实的肌肉贴着他,尚且给他一丝与人交合的侥幸,到了下半身,那侥幸就被彻底碾碎。
不知多长的蛇尾即使盘绕着他好几圈,仍在地上拖动出似金属又似玉器撞击的声音,在有些空旷的殿中回响,声音不大,却感觉荡出去好远。
那声音仿佛有催情的效果,夹在若隐若现的鼓声、乐声中,不时让人热汗淋漓,浑身毛孔在颤抖中张开,感受那让人头皮发麻的紧张快感。
肉体交合处不断淌下粘湿的液体,在地面上拖行出淫靡的痕迹,被那摆动的蛇尾蹭得到处都是,随即又在抽插中,重新带回他身上,到后来,张哲瀚已经分不清,自己肚子和大腿上,沾的是汗还是自己被操得不断往外流的液体,他只知道自己已经完全沉浸在肉欲中,身体不自觉地挺腰耸动,任那凶猛又狰狞的蛇阴茎狠狠贯穿,在被干得酸胀的湿滑甬道中,射出大量精液。
一股难以言喻的咸腥味,随着那汩汩流淌的精液,逐渐在空气扩散。
射精的过程漫长到难以忍受,张哲瀚紧皱着眉头,感觉自己下半身已经快酸麻了,那巨蛇还紧紧卡着他的身体,稍微颤抖一下,就被钉得更死。他的腹部逐渐隆起,宛若怀胎般坠胀不已。
仪式似乎终于停了,因为他再听不见喧嚣的乐声,心里仿佛有人对他说了句好了。
蛇阴茎隔很久才拔出来,窄穴里灌满异兽的阳精,流了许久都没完,张哲瀚被盘绕的蛇身紧紧圈在中间,在那一阵冰凉精液的来回冲刷中,彻底昏了过去。
月上中天。
张哲瀚裹着皱巴巴的衣服,推开神庙大门。
门外空无一人,他踉跄了两步,看了眼天上的月亮,有些茫然不知所措。
“恭喜。”不远处的树下忽然传来一道哑声。
是那个族老。
张哲瀚忍着后穴胀痛,快步走向大树,“什么意思?”
族老闭目不言,过很久才睁开那双昏黄的眼,一动不动地看着张哲瀚。
“山神……山神到底是什么!”张哲瀚用嘶哑的声音说道。
他觉得自己身处一团迷雾中,伸手去摸,却只能摸到那诡异的蛇鳞。
族老吐出简短的话语:“烛龙,是钟山之神,守护钟山和幽冥已经数千年了……”
张哲瀚想起剧本上那句话,什么“人面蛇身,身长不知数千里……睁眼为昼,闭眼为夜……”,想也知道是编剧抄了百科,但他没想到这样玄幻的故事,居然真的在现实里显露出痕迹。
“那仪式……”他艰难开口,既害怕对方的答案,心里又有一股探寻究竟的冲动,“仪式是用来干什么的……”
一种强烈的不安悄悄袭来,好似暗中有什么东西在窥伺一般,将他后背上的汗毛,都惊得飘了起来,飕飕冷风把树叶吹得哗哗作响,像有人刻意拨弄,又似乎只是风动。
族老压低了声音,恭谨道:“自是为了找寻最好的祭器。”
“找来做什么?”
族老的视线轻轻扫过他的手腕,答非所问道:“仪式已成,恭喜。”
张哲瀚头痛欲裂,不知道那喜从何来,从神庙往回走时,却想起来自己已经搬到了龚俊家中。
因为他怕做噩梦,也怕房间里出现的未知痕迹,在这个一切都神秘莫测的小镇,龚俊是他唯一感觉到安心的存在。
但站在奶茶店门口,张哲瀚有些迟疑了。一种近乎背叛的愧疚感,搅得他不得安宁。
“怎么不进来?”龚俊将门打开,“祭拜顺利吗?”
张哲瀚颤抖着嘴唇,那种夹杂着心虚的愧疚,交织着耻辱与无助的复杂情绪,在他看见龚俊的瞬间达到顶峰。
“……还好。”
龚俊伸手抱住了他。
“发生什么事了吗?”他抚摸着张哲瀚的背,像哄小孩一样又轻拍了几下。
张哲瀚死死地搂住他,想索取一丝安心的温度,但对方身体很凉,像一块刚从冰里挖出来的玉石,抱了很久仍不暖和。
有一瞬间,他想将所有的事情全盘托出,但话梗在半截。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,已经让他焦头烂额,难道他还要把龚俊也拖下水。
“没事。”
“就是有点低血糖……”张哲瀚说:“我好久没喝奶茶了。”他闭上眼,呼吸声都带着苦涩。
夜里。
张哲瀚窝在龚俊怀里,困意迟迟不来,他不敢闭眼,怕一闭眼就想起神庙里那一幕。
“睡不着吗?”龚俊问。
张哲瀚嗯了一声,在他怀里蹭了蹭,没多久两人都有些情动。
龚俊亲了亲他的脖子,小声道:“可以吗?”
张哲瀚握着他的手没说话,接着就感觉龚俊从背后压紧,略带情色意味的抚摩,没让他身体发热,反而觉出一丝凉意。
他胸口那股郁气,被翻涌的气血弄得愈发压抑。
“龚俊……”张哲瀚小声叫他的名字,十分不安。
龚俊却误会了他的意思,亲得更用力更急切,手指轻轻一勾就扯掉他的裤子,低声道:“我想要你。”
张哲瀚闻言如堕冰窟,浑身散发出一阵冷意,颤抖不已。
“龚俊……”他张了张嘴,声音微不可闻,“你停下……”
床猛地摇晃起来。
张哲瀚一把推开他,“你别碰我!”
龚俊的语气有些可怜,“对不起。”他抱紧了激烈挣扎的张哲瀚,不住地安抚他,声音低沉又温柔,仿佛蕴藏极深的爱意。
“对不起,对不起,我不弄你了,你别生气。”
张哲瀚眨了眨眼,发现自己哭了。
似乎是被他的语调和举动吓到了,龚俊抱得很紧,一副怕他跑掉的样子,声音又可怜到近乎卑微。
张哲瀚发觉自己在迁怒,但却不知道怎么解释,只好僵着身体,过好久才平复下情绪。
龚俊轻轻拍着他的背,光滑的手掌缓慢滑过背脊,“没事了……你别生气……”
最后,张哲瀚听见龚俊用很轻的声音说:“好了,没事了。”
他的心瞬间揪紧,本就杂乱无章的思绪好像突然有了突破口。
为什么神庙里他心里的声音,听上去那么熟悉。
那么……像龚俊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