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或许只是被那条蛇迷惑了心智,张哲瀚想。

房间里除了两人抱在一起时,偶尔的衣服摩擦声,和不太沉的呼吸声外,静得像某种陷阱。

“龚俊。”张哲瀚先是叫了他的名字,然后又将视线放空。

“怎么了?”龚俊凑过去亲他的肩膀,动作亲昵到,两人像已熟识多年的爱侣。

然而,从张哲瀚踏入这个镇子,至今还不满一个月。

除了知道龚俊开了家奶茶店,比他小两岁,家里没什么人了之外,张哲瀚对龚俊实在算不上熟悉。

“你到底是谁?”

等待答案的过程漫长到难以忍受,张哲瀚死死攥着龚俊的手,一时间觉得自己荒谬到可笑,居然会把龚俊和那巨蛇联系到一起。

他的身上或许还留着那些乱七八糟的痕迹,腿根那块皮肤几乎快磨破了皮,稍一触碰就有些肿疼,嗓子更是全废,像好几天没喝过水一样干得冒烟……

张哲瀚闭上眼,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私心,私心里他希望那条蛇是一场噩梦,但如果不是,他希望龚俊就是那条蛇。

这样,他不会有那么重的负罪感。

神庙里那场古怪的祭祀仪式上,他被那条蛇缠得理智尽失,身体早就跟被蛊惑了一般,沉浸在肉欲欢愉里,沉浸在让人喘不过气的快感里。

龚俊摸了摸张哲瀚的额头,“怎么突然这么问?”

张哲瀚忽然觉得脑子里那些乱糟糟的念头,像一股奇怪的冲劲,刺得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,他翻身将龚俊压在身下,气息有些不稳:“你到底是谁……”

“你和那条蛇……是什么关系?”

张哲瀚的眼睛很红,龚俊望进去,只看见深不见底的恐惧和不安。

“蛇?”龚俊重复道。

张哲瀚颤抖着嘴唇,像受了什么刺激一般,精神恍惚。

那一刻,龚俊很想将所有事情都和盘托出,“我……”他还未说完,就被张哲瀚近乎撕咬般的吻,震住了。

所有技巧在这时都被抛之脑后,张哲瀚知道自己在撒气,在迁怒,但他没弄明白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答案。肯定代表欺骗,否定代表罪恶,似乎无论哪种答案,都会让他饱尝痛苦。

张哲瀚承认自己是缩头乌龟。

剑拔弩张的空气逐渐缓和,被急迫又缠绵的情热,弄得潮湿不堪。

不知道是谁的嘴唇破了,张哲瀚尝到了一股血腥气,但那股血腥气非但没让他恶心,反而让他更燥热了。

“做吗?”张哲瀚的语气接近肯定,他脱了龚俊的衣服,又从床边捞起一根什么带子,缠在了对方的眼睛上。

那股燥热让张哲瀚彻底失去耐心,他分开双腿坐在龚俊腰上,呼吸只停滞了几秒,就被痛呼声代替。

他抓着龚俊的手臂,手指几乎陷进肉里,但龚俊非但没叫疼,反而还体贴地将抬起手,问张哲瀚要不要咬着。

也不知道是那蛇的东西没弄干净,还是他的身体出了毛病,张哲瀚刚坐上去,就感觉自己腿根有液体往外流。他没什么骑乘的经验,动作生涩得要命,腿又没完全恢复,就用了几成力,身体便累得不行。

龚俊稍微往上顶了两下,张哲瀚就整个身体软下来,趴在龚俊小腹上喘,喘息声粗重,甚至还带着一丝哭腔,从嗓子眼里发出来。

“好湿……”龚俊低声说了句,手放在张哲瀚的腰上,很快就滑到那绵软的臀肉上,大手包着肉感十足的屁股,不自觉就开始用力,将那块软肉揉成各种形状。

明明被干得都有些酸胀的肠道,不知是天赋异禀,还是情到深处,此时居然有些急不可耐地将那根性器往里吞。

“轻点……龚俊你轻点……”张哲瀚也知道自己难伺候,坐上来挨操的是他,不允许太激烈的也是他。

但龚俊这次顺从得很,动作变得温柔,硬热的性器顶着薄薄的肠壁,缓慢蹭过敏感的穴口和内壁,只在整根入后才不轻不重地顶一下。

他握住张哲瀚的手,几根手指交缠在一起,抓得很紧,很快贴着的手掌心就浸出热汗,黏腻不堪。连抽插声都带着几分腻歪,水声隐隐约约,听上去既让人脸热,又让人心痒。

生理盐水顺着张哲瀚的眼角往下滑,一直滑到嘴边,他尝了一口,咸涩冲淡了他嘴里的血腥气。

“龚俊,龚俊……我……”他忽然有点委屈,但身下操弄太吸引他的注意,以至于他张大了嘴,过很久都没说出连贯的话语,只有喘息和呻吟声,断断续续地响起来。

“……我好难受……”他最终不情不愿地承认,人是犯贱的动物,太慢了又觉得痒,觉得空虚,觉得不够,觉得身体里面烧起来的火无穷无尽。

龚俊闭着眼,按着张哲瀚的腰背,又堵住他的唇,诱哄般问道:“哪里难受?”

张哲瀚只觉得自己的舌头和牙齿,甚至齿根都被对方极轻柔极富柔情地舔了一遍,黏黏糊糊的水声和温柔的舔吻,让他感觉自己像泡在热水里。

“快点……”他迷迷糊糊地说。

龚俊还是很温柔地亲他,软舌缠着他的虎牙不放,一边亲一边说,你的牙齿真可爱,低沉的嗓音回荡在两人之间,震得张哲瀚耳根开始发热发麻。

他呜呜咽咽了几声,像回应又像是无意识的呻吟,紧接着就感觉到龚俊加快了动作,像是得了什么号令一般,每一次都直上直下,性器快速地捣进最深处,又飞快抽出来,饱受摩擦的穴口,酸麻得不像样,糊着抽插时带出来的液体,黏腻又潮湿。

骑乘位进得太深,那股痒缓解了之后,张哲瀚就有些煎熬,大腿压在龚俊结实的腿部肌肉上,每动一下,他几乎都能感受到对方肌肉的紧绷,简直比他身前的阴茎还要硬。

这个念头让他有些脸红,哑哑地叫了几声后,缓慢吐出几句“好深”。

下意识的反应,比任何一种春药都让人上头。

龚俊用手臂圈住他,低下头找他的脸,将湿吻印上去,埋在软穴里的性器更是一发不可收拾,顶得又深又重,每一次冲刺都恨不得将囊袋也挤进去,混着前列腺液的东西不时从交合处滑出来,在空气里暴露了一会就变得冰凉,张哲瀚有时候不小心蹭到了,腿根下意识就紧绷起来。

他怕那种黏糊糊的东西,但身体又好像,被迫适应甚至上瘾。

张哲瀚咬了下唇,应该是咬到伤口了,所以发出嘶的一声痛呼,龚俊揽着他,亲了亲他的额头,声音不似平时稳重,“……我想听你叫。”

“别咬自己,好吗?”

张哲瀚将头颅嵌在龚俊的颈窝,声音沙哑,“没咬。”他和龚俊贴得太紧了,尤其是不断起伏的小腹,对方的腹肌练得太好,发力时不断向上鼓动,把他的肚子顶得都有些受不住,隐约间,他又回忆起后穴被灌满,最后连小腹都隆起的可怕感觉,“不行了……轻点……”

“怎么了?”龚俊发出性感又压抑的喘息。

那气音钻进张哲瀚的耳朵里,搞得他理智飞出去八九分,剩下一分支配着他,胡言乱语般叫了几声,“顶得……难受,肚子……太胀了……”他的声音听上去太陌生了,带着几分急切,几分渴求与娇气,让他怀疑自己,不光身体被操得快坏了,连声音也是。

龚俊又说没事,他直直地往最深处顶,往软穴里的敏感点上撞,撞得内里软肉不住收缩,淅淅沥沥地淋出许多汁液来,才接着低声夸奖道:“吃得好深……”

张哲瀚垂在一旁的手难受地蜷缩起来,“什么屁话……”

龚俊一只手搭在他的腰上,另一只捉着他的手,往两人紧贴着的腹部中间放,张哲瀚没什么劲,手直接摸到了自己肚皮被顶得突起来那块。

他立时臊得脸颊滚烫,动了动手指,却被龚俊拉着手,轻轻按了按自己的肚子。

“你别弄我……”张哲瀚以为自己见的世面够多了,但在床上被干得小腹都凸起来,却还真是头一遭,“唔……”

“别摸那……”他害怕地叫出声,总感觉龚俊一按自己的肚子,后面就跟着挤出好大一滩黏稠的液体,湿乎乎地挂在他腿间,那画面他连想都不敢想。

往字典里一看,左边是淫右边是浪。

张哲瀚最后气不过,在龚俊身上咬了一口,起初不怎么重,但龚俊又强硬地操了他一会,鸡巴不知疲倦地往里戳,像是要把他人都弄死在床上。主动变被动的张哲瀚,情绪变了又变,实在是承受不住,只好张嘴就咬,咬在龚俊肩头,嘴巴离开时能看到好大一个牙印。

“慢点……”他有些崩溃,脑子里一片轰鸣,什么记忆什么恐慌,全被那快感炸成了烟花。

“好疼。”龚俊可怜巴巴地凑在他耳边说道。

张哲瀚忍不住开始内疚。

“疼死了。”龚俊又说。

张哲瀚睁开眼,模糊看见龚俊的下巴,上面都是汗,滴滴答答往下落,滑过滚动的喉结,最后落进脖子里。

“……对不起。”张哲瀚亲了亲自己给龚俊留下来的牙印,以示安抚。

但很快他就后悔,因为龚俊低下头冲他说:“想射进去。”话音刚落,张哲瀚就觉得自己屁股里那根东西,兴奋地胀大了一些后,开始疯狂抽插。

“想让你生宝宝……”

本来是床上的荤话,风吹过耳朵就算,但张哲瀚莫名想起那条蛇,想起自己宛如怀孕般隆起的小腹,顿时浑身打了个哆嗦,前端居然没什么刺激,也直接射了出来。